Monday, December 24, 2012
聖誕夜
雖然身邊幾乎沒有可以討論芭蕾的朋友,但是對我來說聖誕節的傳統就是要看胡桃鉗(The Nutcracker)呀!再也沒有比胡桃鉗更柔軟又浪漫的Pas de deux(雙人舞),加上如夢似幻的布景舞台、糖梅仙子和鼠王、阿拉伯舞和花之圓舞曲。聖誕節該是新生又能作夢的季節。
*Alina Cojocaru飾演的小孩克拉拉既豐富又淘氣,但和胡桃鉗一起遊歷奇幻世界的時候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樣貌。好極了,好極了。
Friday, October 19, 2012
I don't even know who I am anymore.
在上班的時候聽Neil Young的After The Gold Rush專輯,心底像是被秋天的雨淋過一番,那種細細密密、填滿每一寸土地的下法。原本狂躁、煎熬的心情被撫平,而他的歌聲溫柔地差點要人掉下眼淚,像母親,像海,我抱著自己再度退回了宇宙中。
從離開學校以來,心情便一直是焦躁、無奈相互交替著。我跟少少的人見面,每個禮拜的一場電影和兩堂芭蕾舞課是少數能抽離虛空狀態的時刻,申請學校的劇本以緩滿的進度前進著。而工作,說到工作,工作總是令我激動地想哭,我跟Andy Warhol一樣熱愛工作的本質,但總是有各種事情在我身邊喧擾著。生活變得像是一座空燒的鍋爐,把我投進的每一件養分、時間燃燒殆盡,然後不斷地膨脹,緊繃到輕輕一踢就會破掉一樣。儘管哪一天真的發生了,什麼也不會留下,只有我,意識存在著。
簡單說,就是我把自己給搞砸了。上禮拜三經歷了一次崩潰,事後雖然舒坦但我知道並且害怕著,絕對還會有下一次。
Monday, August 6, 2012
再見波娃
■ 前 言
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存在主義作家,女權運動者,那個因出版<<第二性>>而被咒罵成性冷感、淫婦、慕雄狂、女同志、流產百次的女人。在資料蒐集的過程中我發現,有太多人保持著恐懼的態度認為女性獨立等於孤獨終老,或是她的一生只有沙特(Jean-Paul Sartre)常相左右,不甚了解她真正對愛的態度、契約式愛情的本質。因此我選擇了波娃幾本參雜了她個人經驗的著作,例如:《女賓客》(L'Invitée)、《一代名流》(Les Mandarins)和《西蒙‧波娃回憶錄》(Mémoires d'une jeune fille rangée)、《波娃的告別-與沙特的對話》(La cérémonie des adieux),來探看西蒙‧波娃的感情世界。
■ 沙特 - 渴求的夢中伴侶
On ne peut pas parler de fidélité ou d’infidélité entre nous, dit Pierre ; il attira Françoise contre lui. Toi et moi, on ne fait qu’un ; c’est vrai, tu sais, on ne peut pas nous définir l’un sans l’autre. (p.29, L'Invitée)
如同沙特著名的劇本《禁錮》,西蒙‧波娃的《女賓客》(L'Invitée)同樣來自於他們和奧爾加(Olga Kosakiewitcz)三人行時的經驗。書中,Françoise是西蒙‧波娃的化身,Pierre是沙特,而Xavière則是奧爾加。西蒙‧波娃小說一向比她的傳記更表現她內心的真實[1]。在此段透過Pierre,沙特說明了和波娃根本沒必要討論忠誠的問題,事實上他們兩個無論少了誰都難以解釋。而為什麼他們之間會有這樣的對話?原因很簡單,在故事裡Françoise吃醋了,她感受到如火中燒的嫉妒。在不知不覺中,心態上她已經違背了當初立下的協定;如同現實生活中波娃曾為了奧爾加的存在痛苦萬分。
西蒙‧波娃21歲時在高等師範學院認識了沙特(Jean-Paul Sartre),兩人關係中最為著名的就是他們協定的契約:兩人互相理解和信任,追求愛情的本質,同時他們可以各自體驗和他(她)人的偶然情愛,條件是兩人要相互絕對坦誠,不向對方隱瞞任何事情。
而此段雖然是Pierre(沙特)在安撫Françoise(波娃)的妒意,但我覺得這段文字作為兩個人關係的註解再適合也不過。將彼此認定為靈魂伴侶的兩人,像是一塊嵌合在一起的雕塑作品,少了誰都無法成形。但如波娃所言,這樣的關係並不適用於每個人;在三人行的關係初期,每當波娃嫉妒,透過文字我感覺彷彿沙特不斷拉扯著她靈魂的另一半,若非是一個身心足夠健全的人,大概很難長久處在這樣的關係中,而波娃和沙特最終也由情人轉化成一輩子相依的伴侶。
■ 艾格林 - 重獲新生
"Soudain il n'était plus ni gauche ni modeste. Son désir me transfigurait. Moi qui depuis si longtemps n'avait plus de gout, plus de forme, je possédais de nouveau des seins, un ventre, un sexe, une chair; j’étais nourrisante comme le pain, odorante comme la terre. C’était si miraculeux que je n’ai pas pensé à mesurer mon temps ni mon plaisir; je sais seulement que lorsque nous nous sommes endormis on entendait le faible pépiement de l’aube "(p.92, Les Mandarins)
此段是女主角Anne和美國籍作家Lewis在第一次發生關係後的獨白,實際上便是以波娃自己的經驗為藍本[2]。西蒙‧波娃(Simone de Beauvoir)與來自芝加哥的作家艾格林(Nelson Algren)在她第一次拜訪美國時墜入情網,七年後波娃在她獲得龔固爾獎的小說<<一代名流>>( Les Mandarins)中,以二十多頁的篇幅描述了她和艾格林曾經相處的日子。
在這段選文中,她形容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愛的滋味,和情人在一起彷彿重獲新生,品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絕妙感受。波娃曾說過她和沙特剛開始的前十年最為重要[3],由於他們的性生活並不和諧,主要是沙特的性冷感問題[4],後來便逐漸熄火了。從1929年波娃結識沙特到她1948的美國行相隔19年,波娃第一次因為愛而感到重生,因此我們可以看出,對波娃來說精神的追求和肉體的愉悅同樣不可或缺。
但波娃和艾格林之間只有肉體的歡愉嗎?絕不是這樣,大部分的時間波娃和艾格林都是分處於巴黎和紐約,兩人的三百多封的通信甚至被出版成《西蒙波娃的越洋情書》。就我個人認為,波娃和沙特之間存在的是真正的夫妻關係,喜歡的本質接近迷戀,愛則是一種寬容。情人和伴侶對於波娃來說,是截然不同的。在波娃的生命裡,艾格林是她最愛的情人,甚至連波娃下葬時手中仍配戴著艾格林送她的戒指;但沙特是她一生的伴侶。
■ 愛情契約,嫉妒與三重奏
Notre passé, notre avenir, nos idées, notre amour… Jamais elle ne disait « je » ; et cependant Pierre disposait de son propre avenir, et de son propre cœur ; il s’éloignait, il reculait aux confins de sa propre vie. Elle demeurait là, séparée de lui, séparée de tous, et sans lien avec soi-même ; délaissée et ne retrouvant dans ce délaissement aucune véritable solitude… (p.216, L'Invitée)
Nous voulions bâtir un vrai trio, une vie à trois bien équilibrée ou personne ne se serait sacrifié : c'était peut-être une gageure, mais au moins ça méritait d'être essayé ! Tandis que si Xavière se conduit comme une petite garce jalouse, si tu es une pauvre victime pendant que je m'amuse à faire le joli coeur, notre histoire devient ignoble.
(Chapitre 4, L'Invitée)
第二段選文最常被作為《女賓客》(L'Invitée)一書的摘要,我認為也是沙特當初提出三人行概念的解釋,故事就是從這裡揭開序幕的。在過去的法國,風俗允許男子在婚姻之外來個幾次冒險,但女人卻只能忠誠於丈夫。基於對這一現象的否定,沙特與波娃在建立關係之初就允諾雙方隨時可能去喜歡新的依戀對象,在偏離主航道期間始終保持”一定的忠誠”的契約。他們也的確就這麼做,沙特與多個女人有過戀愛關係,波娃亦是如此,但在無論什麼時候,他們永遠是彼此的心中的第一位。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超出通常意義的情愛關係。
然而如第一段選文和前幾段文章所提,女主角Anne在不斷在理性和感性的掙扎、在妒火和原則的衝突中痛苦不堪。在故事的最後Anne把她的情敵Xavière殺了,而且是完全按照存在主義哲學理論做的。小說這樣結尾[5]:「『我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這樣做了』,Anne選擇了自己而非”我們”。
當然這兩段選文,也是根據當沙特與奧爾加(Olga Kosakiewitcz)在一起,第一次嘗試三人行的情況和波娃內心的感受所撰寫。根據《西蒙波娃~新女性主義的倡導者~》,波娃和沙特總共經歷兩次重大的感情危機,皆是因為沙特和其他女伴的關係、或是沙特想要娶別人差一點破壞了兩個人的協定。兩次的危機波娃不是狂怒,就是陷入嫉妒的困頓之中,但輪到波娃和後來的情人艾格林(Nelson Algren)或她和朗茲曼(Claude Lanzmann)相好時,沙特卻不曾顯露出嫉妒之情。面對兩個人不同的態度,沙特自己曾坦言自己容易喜歡上別人,波娃我認為比較溫柔而剛毅,也意味著她比較保護自己不輕易墜入情網。
■ 結論
穿梭在愛情中的西蒙‧波娃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姿態?
很多人批評,波娃身為一個女權運動者,卻在和沙特的關係中老是擺出一副可憐小女人的模樣,或說她就是女權主義最大的受害者,但在此我不得不為她平反。也許波娃曾經迷失過,畢竟她和沙特締下契約時才23歲,但其後她找到的自己的位置,在愛裡重生,開始她懂得自己而完整,不曾改變的是愛永遠是驅動她往前動力。並且,是波娃的自由意志決定永遠保持這段關係,並非害怕失去,而是勇於面對。直至沙特去世的那天,波娃說:「沙特的死真的把我們分開了,就算是我的死也無法使我們重逢。事情就是如此。我們能夠融洽地生活如此長久,本身就足以使人滿意。」[6] 即使沙特從生命退場,波娃也絕不孤獨;她用書寫頂住遺忘,出版了<
Tuesday, July 17, 2012
INCENDIE 烈火焚身 - 淺談符號聯想
*有點久以前寫的作業,翻出來。
2010年上映的《烈火焚身》有著略微複雜的「身分」:它代表加拿大入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但本身是魁北克電影;故事主角講法語,而故事的中心卻是在中東。不過今天我不探討身分的問題,除了導演在本片主要著力在人性的悲憫與寬恕,我自己也想嘗試拆解一直都很感興趣的-電影中所出現的各種符碼。
童年是刺入喉間的匕首
故事開始於一封古怪的遺囑,去世的的母親要求以奇特的方式下葬,並留下了兩封信給她的一對雙胞胎兒女,要求把這兩封信交給他們的父親和哥哥。但是這對雙胞胎姐弟一直以為父親已經死去,也從不知道有哥哥存在。弟弟拒絕接受母親的要求,而姐姐身為一名數學家,一向要求自己追求真理的她認為事情並非只是找到父親和哥哥而已,如公證人所說的,”死亡從不是結束,它總會留下什麼”。於是姐姐前往母親的故鄉,一片她完全陌生的異地,釐清他們的身世之謎。
游泳池
在本片,我把游泳池視作母親羊水的象徵,在片中出現過5次的游泳池場景皆和母子關係有關,同時我也覺得泳池暗示著劇情的起伏轉折。
[1]
泳池的第一次出現是姐姐決定遵循母親的遺願開始尋找父親,她站在結冰的泳池前,回想著母親失去意識的那一天,Jeanne凝視著水池,母親已死,母女的也被連結被冰封起來,母親只留下了這麼點線索,但她決定要把真相找出來。
[2]
接著第二次是循著Jeanne的回憶。在透明清澈的水中,黑髮黑泳衣的Jeanne在螢幕視角正中央緩緩游過,上岸後發現母親對外界不再有反應;母親與孩子的聯結就此中斷了。
[3]
第三次則是出現在,已在黎巴嫩的Jeanne發現母親在獄中的過去和悲慘的境遇,近乎崩潰的打給弟弟Simon懇求他來,這時導演插入了一個泳池的空景,時序已是春天,泳池的冰融化了,毛毛細雨落在水中,接著Simon決定啟程;母親的過去不再被冰凍,事實正逐漸被挖掘出來。
[4]
第四次,在獄中的母親Nawal生下雙胞胎姐弟,接著立刻又是泳池的出現,導演接上姐弟兩人屈膝抱著身體,身如卵形,落入水中,彷彿兩個胎兒的形成,但這次不再是那個母親失去意識的泳池,而是姐弟在黎巴嫩市區的飯店裡,在得知天大的秘密後兩人不斷地游泳,最後,如嬰兒般在水中相視相擁。在挖掘母親過去和自己的身世後,兩人宛若新生。
[5]
第五次,也就是最後一景,浸在水池中的母親看到腳後跟有三點刺青的男人,她震驚極了,這和她奶奶為她的第一個孩子所做的記號一模一樣,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尋覓已久,早已放棄尋找的孩子居然會在繞過半個地球後相遇,但當Nawal鼓足勇氣想要看看孩子的模樣,轉過頭來的居然是曾在獄中強暴她的阿部塔雷(Abou Tarek)。而這個場景又再度被安排在泳池邊,夏日,泳池的水又活絡了起來,母親與孩子的連繫重新接上,一切真相大白。
槍
[1]
片中第一次出現槍的場景是Nawal準備和情人Wahab私奔,卻被自己的兄長發現了,他們先是開槍殺了Wahab,接著又拿著槍抵著妹妹的頭(圖一),揭示了在那個時代和環境,階級的分化和藩籬還是相當深,和Nawal和難民在一起被視為對家族的背叛。而槍的第一次出現,就已經徹底歪斜了Nawal之後的命運。
[2]
第二次出現槍是在Nawal踏上尋子之路,途中她搭的公車被右派基督教民兵血洗,靠著身上的十字架項鍊她得以倖免,但貼著聖母瑪利亞貼紙的槍枝無情地掃射他們所認為的異教徒,甚至連小孩也不放過。見證一切的她像是被烈火焚身,絕望而憤怒,她決定加入南方難民武裝。曾經信仰書本和文字可以帶來和平的她,現在要敵人嘗嘗現實所教會她的東西;槍枝的出現再一次改變她和她的命運。
[3]
第三次有槍出現是Nawal偽裝成法語家庭教師,開槍殺了基督教民兵領袖。其後她被關在政治犯監獄卡法利亞特長達15年,被折磨被強暴,也在監獄生下了雙胞胎。
[4]
最後一次出現槍是Nawal的第一個兒子Nihad de Mai成了冷酷的狙擊手(由鏡頭帶到他腳上的三點刺青可判定),在荒廢破敗的街區,對誰都開槍。之後難民武裝領袖占西丁才點出,Nihad從小就對槍很有天分,但他卻想要成為頭號通緝犯,讓他的臉貼滿每一面牆,讓母親得以與他相認。
數學
姐姐身為數學家的身分也影響了整個故事的走向,例如姐姐在得知遺囑內容後,抱著滿腹的困惑和同事Niv聊著。
Jeanne:這一切太荒謬了
Niv:你剛才聽說,一. 你的父親還活著,二. 你有另一個兄弟。對無法避免的事存疑才叫荒謬,你必須找出真相,否則內心將永遠無法安寧,沒有安寧的心,就沒有純數學。
經過Niv的這番話,原先猶豫的Jeanne做了決定。如數學之於她,她必須得到事情的真相、追求真理,也進而讓整個故事動了起來。而劇本也擅長把複雜的關係簡化成數學,並把一般處理數學問題的作法,彷彿恆定的真理般帶入問題中,如:
Jeanne:我爸是在戰爭期間死的,在達黑什。
Niv:那是方程式的未知數,絕對別從未知的變數中下手。
而在數學教室的一景,教授所說的話也暗指著Jeanne的處境。
Niv:到目前為止各位了解的數學,都是由嚴謹確定的問題中,導出最後唯一的答案。現在則要面對新挑戰,那些無法解答的問題,他們會引出其他問題,同樣無解。大家會說你再怎麼努力也沒用,你找不出話為自己辯解,問題的複雜性令人心疲力竭。
愛爾蘭詩人葉慈曾說過,世界是隱喻。片中所提及的數學命題,如:柯尼斯堡七橋問題或考拉茲猜想,都是純數學中相當有名的題目,而這兩個題目中前者無解,後者則是”每一個正整數,如果它是奇數,則對它乘3再加1,如果它是偶數,則對它除以2,如此循環,最終都能夠得到1。” 如同之後Simon問Jeanne一加一可能等於一嗎?無形中似乎也暗示著著劇情(之後會詳述)。
Simon: Un plus un, ça fait deux.
Jeanne: Quoi?
Simon: Un plus un, ça fait deux, ça ne peut pas faire deux. Jeanne…un plus un, ça peut-tu faire un?
尋根的真相拼湊終於完成,母親心酸悲苦的過往赤裸地攤在姐弟兩面前。父親和兄長竟是同一人!這樣的真相太過殘酷,弟弟Simon說不出口,脫口而出的反而是最簡單的數學算式。姐姐一開始沒有意會過來,接著馬上倒抽了一口氣。或許我們都會認為1+1=1的意思是,姐弟倆尋找的真相其實是同一件事,但我認為,除了這點,就電影強調的悲憫和寬恕來看,或導演想說的是愛與恨,在寬恕之下也能合而為一。
出埃及記
"舊約聖經中記載,在有一位新王興起統治埃及,他目睹「以色列人生養衆多,極其強盛」,便採取高壓手段,強迫他們作苦工,甚至下令把所有新生的以色列男嬰殺掉,以免他們的男丁不斷增多。但在當時,有一個屬於利未支派的以色列人生了一個男嬰,母親不忍把他殺掉,當他三個月大的時候,他的母親把他放在一個蒲草箱內,然後把箱子擱在尼羅河中。後來法老的女兒發現並收養了他,給他取名叫摩西,意思是「拉出[從水裡出]」。"
在雙胞胎出生後,護士原本被下令將雙胞胎丟進河裡淹死,但最後護士並沒有這麼做,反而將雙胞胎藏起來扶養。這讓我聯想到了舊約聖經中的出埃及記,沒有被殺死的摩西最後領著以色列人越過紅海回到他們的應許之地。而這對沒有被淹死的雙胞胎,這對剛開始不被母親祝福和接受的雙胞胎,在Nawal生產完出獄後,反而成為她日後能移民到加拿大的憑藉,並且Nawal在成為母親的過程中,因為有愛而得以被救贖。
剃頭
第一張圖是影片開始的第一幕,我們看到一群正在被剃頭的孩子,其中也包括哦Nihad de Mai,他們就要被吸收成為武裝團體的一員;第二張則是Nawal即將入獄。母子兩人都是被擒獲,沒有選擇,沒有聲音,像綿羊一樣任人擺布,剃去身上的毛髮。
相同的路徑
↑母親 ↓兩人皆曾走過的道路 ↑女兒
一開始我們就發現母親和女兒的選角有著不可思議的相像,我認為導演是故意的,隨著剪接將故事時空錯置,在女兒找尋母親過去路途中,她也踏上了母親曾走過的道路。不同的時代,兩線故事相遙呼應著,同時又那麼緊密的聯結在一起。
Rien n'est plus beau que d'être ensemble
當Jeanne與Simon最後終於將信交到父親和哥哥的身上時,那些曾經無法被原諒的悲劇,彷彿就能這樣塵埃落定。母親交付給兒女的任務,也許挖掘出來的真相太過殘酷,但讓他們知道卻是必要的。儘管母親在遺囑裡早已預言了,真相將使人緘默。
或許是母親認為,唯有他們親身尋找答案,才更能切身體會到,絕不能讓這樣因階級、宗教,人們被分化悲劇重演;因此,即使母親面對再多的不公和憤怒,也要她的孩子們記住那句話,同時也是在母親給三個兒女中的信寫著的,"世界上最美的事,就是能在一起。"經過一切苦難、憤恨,我們還能在一起,這樣就夠了。
參考資料:
舊約聖經-出埃及記
考拉茲猜想
柯尼斯堡的七橋問題
Friday, June 15, 2012
Wednesday, June 6, 2012
寫作的喜悅
寫作的喜悅 ◎辛波絲卡
被書寫的母鹿穿過被書寫的森林奔向何方?
是到複寫紙般複印她那溫馴小嘴的
被書寫的水邊飲水嗎?
她為何抬起頭來,聽到了什麼聲音嗎?
她用向真理借來的四隻脆弱的腿平衡著身子,
在我手指下方豎起耳朵。
寂靜——這個詞也沙沙作響行過紙張
並且分開
「森林」這個詞所萌生的枝椏。
埋伏在白紙上方伺機而躍的
是那些隨意組合的字母,
團團相圍的句子,
使之欲逃無路。
一滴墨水裡包藏著為數甚夥的
獵人,瞇著眼睛,
準備撲向傾斜的筆,
包圍母鹿,瞄準好他們的槍。
他們忘了這並非真實人生。
另有法令,白紙黑字,統領此地。
一瞬間可以隨我所願盡情延續,
可以,如果我願意,切分成許多微小的永恆
佈滿暫停飛行的子彈。
除非我發號施令,這裡永不會有事情發生。
沒有葉子會違背我的旨意飄落,
沒有草葉敢在蹄的句點下自行彎身。
那麼是否真有這麼一個
由我統治、唯我獨尊的世界?
真有讓我以符號的鎖鍊綑住的時間?
真有永遠聽命於我的存在?
寫作的喜悅。
保存的力量。
人類之手的復仇。
被書寫的母鹿穿過被書寫的森林奔向何方?
是到複寫紙般複印她那溫馴小嘴的
被書寫的水邊飲水嗎?
她為何抬起頭來,聽到了什麼聲音嗎?
她用向真理借來的四隻脆弱的腿平衡著身子,
在我手指下方豎起耳朵。
寂靜——這個詞也沙沙作響行過紙張
並且分開
「森林」這個詞所萌生的枝椏。
埋伏在白紙上方伺機而躍的
是那些隨意組合的字母,
團團相圍的句子,
使之欲逃無路。
一滴墨水裡包藏著為數甚夥的
獵人,瞇著眼睛,
準備撲向傾斜的筆,
包圍母鹿,瞄準好他們的槍。
他們忘了這並非真實人生。
另有法令,白紙黑字,統領此地。
一瞬間可以隨我所願盡情延續,
可以,如果我願意,切分成許多微小的永恆
佈滿暫停飛行的子彈。
除非我發號施令,這裡永不會有事情發生。
沒有葉子會違背我的旨意飄落,
沒有草葉敢在蹄的句點下自行彎身。
那麼是否真有這麼一個
由我統治、唯我獨尊的世界?
真有讓我以符號的鎖鍊綑住的時間?
真有永遠聽命於我的存在?
寫作的喜悅。
保存的力量。
人類之手的復仇。
Saturday, June 2, 2012
丟臉的小事一件。
最近一直想著這首歌,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浮動的心情有關。
結果聽歌的時候不小心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大概是國小一年級的時候,老師問班上同學們自己長的像爸爸還是媽媽。結果我手舉得超高還很大聲說:我長得像王菲!(丟臉)
太值得記錄的一件丟臉小事,決定也寫在這裡。
Sunday, May 13, 2012
Friday, May 11, 2012
再見長髮
我把長髮剪掉了,留一年的頭髮說穿了其實並不久,比較像是"好吧,不然這次來試試看長髮"的那種影集客串明星。當頭髮又回到熟悉、適當、我最喜愛的長度時,覺得心情好像終於又安定下來,分量剛剛好,現在是大旁分女孩。
這幾個月被時間的洪流不斷往前沖去,身邊的幾個人從生命中退場、家裡的狗送到外婆家、即將畢業,面對困頓總是很安靜,什麼也說不出的我似乎更自閉(關於這個,我還沒辦法好好說。)
唯一慶幸的大概只有找到工作,要去賺臭錢了!幾分鐘前走回家當微風吹過脖子的時候,終於覺得丟掉一點點壓在心頭好久,自己也無以名狀糟糕感受。
頭髮再見,過去幾個月鳥透了的青春也永別了。
Saturday, March 24, 2012
How soon is now?
*這邊也寫出來好了。
直到今天早上我都還會從被窩中彈起來,好像昨天還沒有結束一樣,深怕自己錯過什麼。半年過得好快,在這樣慢性疲累的一段時間裡,真的是有很多微小而美好的瞬間支持我到現在;我有一群很棒的夥伴,還有無數個編寫劇本、排戲時嘻笑、苦惱的時光。
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容易在群體中找到自己位子的人,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這一次我覺得自己簡直幸運極了。尤其是聽到老師和大部分觀眾們的好評時,我真的非常驕傲地覺得,不管這齣戲少了誰,都不會有那兩晚我們得到的掌聲和認同。
而我其實相當享受排戲的過程,看著演員們一天天進步,心底對戲的想像逐漸成形(不過說真的,大部分的演員都不需操心,導演組只要掌握演員呈現的力道和方向就夠了);也很感謝大家願意配合我一些奇奇怪怪、連我自己都很難解釋的想法,對道具也囉囉嗦嗦的。
該怎麼說,我很喜歡開演前大家圍成一圈,中氣十足地喊出Allez, Allez, Allez!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當我們團結一致的時候,是可以那麼的有力量。我也喜歡準備謝幕的時候,大家踩過螢光的星星穿越黑暗的舞台,手緊握著屏息等待,地板像是散開的星屑一樣。
人生總是有某些時刻你是難以相信會降臨的,我承認自己偷偷哭了,不是因為解脫,而是為了這些我們曾經相處在一起的時間,那些即將無法喚回的時刻。而在這一刻,我想起了電影-絕命大煞星(True Romance)裡的台詞,不斷在我的腦海響著:「你真酷,你真酷。」
我們真的好酷。
直到今天早上我都還會從被窩中彈起來,好像昨天還沒有結束一樣,深怕自己錯過什麼。半年過得好快,在這樣慢性疲累的一段時間裡,真的是有很多微小而美好的瞬間支持我到現在;我有一群很棒的夥伴,還有無數個編寫劇本、排戲時嘻笑、苦惱的時光。
我從來不敢說自己是容易在群體中找到自己位子的人,這大概也是為什麼這一次我覺得自己簡直幸運極了。尤其是聽到老師和大部分觀眾們的好評時,我真的非常驕傲地覺得,不管這齣戲少了誰,都不會有那兩晚我們得到的掌聲和認同。
而我其實相當享受排戲的過程,看著演員們一天天進步,心底對戲的想像逐漸成形(不過說真的,大部分的演員都不需操心,導演組只要掌握演員呈現的力道和方向就夠了);也很感謝大家願意配合我一些奇奇怪怪、連我自己都很難解釋的想法,對道具也囉囉嗦嗦的。
該怎麼說,我很喜歡開演前大家圍成一圈,中氣十足地喊出Allez, Allez, Allez!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當我們團結一致的時候,是可以那麼的有力量。我也喜歡準備謝幕的時候,大家踩過螢光的星星穿越黑暗的舞台,手緊握著屏息等待,地板像是散開的星屑一樣。
人生總是有某些時刻你是難以相信會降臨的,我承認自己偷偷哭了,不是因為解脫,而是為了這些我們曾經相處在一起的時間,那些即將無法喚回的時刻。而在這一刻,我想起了電影-絕命大煞星(True Romance)裡的台詞,不斷在我的腦海響著:「你真酷,你真酷。」
我們真的好酷。
Monday, January 2, 2012
Factory Girl
Edie Sedgwick: I went to a party once, and there was a palm reader there and when she looked at my hand, she just froze. And I said to her "I know. My lifeline is broken. I know I wont live past thirty.
昨日和解
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首歌輕巧地滑進了夢裡,彈著手指我說,每次都一樣啊,然後不禁哭了起來。每次當你感受到強烈,熾熱灼燒般的嫉妒,你便損傷別人,毀壞自己。我想像命運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沙風暴,我活著是為了經過,變成荒漠的內部渴求著相遇和睡眠。當然我也曾經想過,如果這一切重來,我一定還會做出差不多的事情,所謂的傾向。不是在為自己找理由,但我通常也說不出為什麼最後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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